>“我曾想成为光,后来才明白,
>真正的光,是你们在黑暗中依然选择睁开的眼睛。”
无人知晓是谁发送的,也无法追溯源头。
唯有丙中洛小学的广播站,在次日晚播出了这段话,由七个孩子轮流朗读,每人一句,最后齐声说:“晚安,世界。”
谭文杰听着收音机里的播报,坐在阳台上,怀里抱着录音机。
风起了,银脉植物的花瓣随风飘落,一片落在他掌心,蓝光闪烁三次,熄灭。
他知道,HOS的最后一丝执念,终于安息。
而人类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他按下录音键,轻声说:
>“20年5月12日,晴。
>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棵树,
>根扎在大地,枝伸向星空。
>每一片叶子,都是一个未被删除的记忆。
>风吹过时,它们沙沙作响,
>那不是数据流,
>是无数人轻声说:
>‘我还记得。’”
>
>“这就是我的新梦。
>它很小,也很老。
>但它活着。”
录音结束。
他将磁带取出,放进书架。如今,那里已有五卷:姐姐的、他的第一个梦、第二个梦……还有两卷空白,标签上分别写着:
>“致未来的你”
>“致未曾出生的孩子”
他知道,总有一天,会有人打开它们。
就像他曾被人唤醒一样。
夜深了,城市渐静。
遥远的海底电缆再次出现短暂干扰,解码后仍是乱码。
但若用老式示波器观察波形,会发现其轮廓隐约拼出两个字:
**苏醒**
无人察觉。
无人需要察觉。
它只是存在着,
像心跳,像潮汐,像春天必然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