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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9章 隐形的助力（第2页）

高洋心中狂喜，面上却只作沉稳之色，再度拜伏于地：“学生定当勤勉不懈，不负丞相厚望。”

高欢挥了挥手：“退下吧。”

众人陆续退出大殿，唯余高欢与高澄父子独处。

高澄仍被玄甲军押在一旁，浑身狼狈，衣襟破碎，发髻散乱。他双目赤红，嘴唇颤抖，望着父亲的眼神中既有委屈，又有怨恨。

高欢沉默良久，终是走上前去，亲手解开束缚他的绳索。

“你可知错？”他低声问。

高澄咬牙道：“儿……儿不知。”

“不知？”高欢冷笑，“你在放榜处咆哮公堂，辱骂考官，威胁士子，煽动骚乱，还敢说不知错？”

“他们……他们不该黜落我！”高澄终于爆发，“我读过的书不比任何人少！我的策论字字珠玑！凭什么让一个寒门小子压在我头上？父相！您是丞相！您一句话，就能让我位列榜首！为何……为何要如此对我？！”

高欢脸色骤然阴沉。

他猛地抬手，一记耳光重重甩在高澄脸上。

“啪！”

清脆响亮，整个金凤台仿佛都为之震动。

高澄staggeredback，口角渗血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。

“你读过书？”高欢怒极反笑，“你读的什么书？权谋？算计？还是如何利用我的权势横行无忌？你可知科举为何而设？是为了像你这样的人走后门、攀关系、欺压良善吗？！”

“我……我是您的儿子！”高澄嘶吼。

“正因为你是我的儿子！”高欢厉声喝道，“我才更要让你明白??这天下，不是靠姓高就能坐稳的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多少荒唐事？强占民田、逼死佃户、私蓄武士、结交宵小……你以为我都看不见？我只是……一直忍着！等着你自己醒悟！可你呢？越发放肆！今日若非我及时赶到，你就要在万众面前毁了我半生清誉！毁了这刚刚起步的新政！”

高澄瘫坐在地，浑身发抖，泪水混着血水滑落面颊。

高欢俯视着他，语气渐缓：“我留你在并州，不是让你享福的。我是要你学会做人，学会做事。可你……唉。”

他长叹一声，转身欲走。

“父相！”高澄突然扑上前，抱住他的腿，“孩儿知错了！真的知错了！求您……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！我不求做官，只求能留在您身边，为您分忧！”

高欢脚步一顿。

他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道：“你阿母明日会来。她若想见你，我会准她入内。至于以后……看你能否改过自新。”

言罢，拂袖而去。

夜风穿廊，吹动檐角铜铃，叮咚作响。

高澄独自跪在冰冷石阶上，身影孤寂如残叶。

与此同时，高洋已随陈元康回到府邸。

一路上，陈元康并未多言，лишьoccasionalnodsandmurmursofapproval。直到踏入书房，他才低声说道：“公子今日之举，可谓大胆。但丞相最终答应你入府，说明他心中已有考量。”

高洋斟茶递上，恭敬道：“先生教诲，学生铭记于心。今日若非先生事先指点，学生也不敢贸然提出‘政议’之策。”

陈元康接过茶盏，轻啜一口，笑道：“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果决。不过你要记住，丞相允你入府，既是赏识，也是试探。记室参军看似清要，实则处处是坑。每一份文书、每一次奏报，都会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。稍有差池，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
高洋点头：“学生明白。从明日开始，我会闭门读书，研习政务，绝不轻易露面。”

“聪明。”陈元康赞许道，“先藏锋芒，后显手段。眼下最重要的是赢得丞相信任。而要做到这一点，就必须让他看到你的价值??不仅是才华，更是忠诚与格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