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问吗?”皇后不满,揪着她的耳朵,戳戳她的脸颊,“该掌嘴。”
李珵歪着脑袋,看也看不见,皇后的力气大了许多,她只有挨打的份儿了。
“皇后、我喜欢你。”
沈怀殷蓦然顿住,李珵则笑了,脑袋蹭了蹭床上的被子,蹭到额头发红也不在意,反而喜滋滋地开口:“皇后,我真的喜欢你。”
“嗯,我不喜欢你。”沈怀殷打破她的幻想。
李珵笑不出来了,唇角抿了抿,歪在她的膝盖上不动弹,但也不开口。
李珵深知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。
沈怀殷觉得她有趣,眼睛看不见,修长的眼睫翻卷着,一下一下地颤动。沈怀殷轻轻地伸手去戳戳眼睫,她惊得一颤,等了等,以为皇后不小心碰到自己,便又躺了回去。
两人坐了片刻,沈怀殷让人去摆晚膳,待她出来时,廊下只有观主。
观主打算给它们喂药了。
接下来一夜就是等。
观主放心不下,熬了一夜,时时记录它们的变化,一夜后,一猫一兔都活着。
只是它们不是人,皇后不放心,需要用药人来试试。
所以再度取血。
李珵疼得一缩,不理解观主的用意:“怎么还要取血?”昨日就取了。
观主垂下眼眼,看不出脸上的情绪,她拉过李珵的手,嘱咐一句:“换只手再取。”
李珵只好将右手递过去,昨日是左手。
针直接戳入指腹中,饶是做足了准备,李珵还是疼得嘶了一声,观主扫她一眼,道:“忍忍,和你的脊背上的伤相比,算不了什么。”
李珵疼得不说话,又戳了三根手指头,事后,捧着手指头吹了吹,道:“观主昨日还心疼朕的,今日怎地冷冰冰。”
观主不闻,转头看到了许溪。许溪的眼神带着探究,她不语,直接绕过许溪,走出去。
许溪疾步跟上去。
李珵不止人走了,开口唤人:“观主、观主?”
“院正走了。”女官提醒小皇帝。
李珵不知发生的事情,只当观主有事去忙,自己坐在殿内玩自己的,反是许溪接过血碗,压低声音:“老师,我来。”
如昨日一般,等到黄昏再喝解药。
皇后依旧在黄昏的时候回来了。
李珵在玩棋子,听着外面的动静,听着许溪巴巴地跟着观主,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,将裴家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
皇后一来,将她伸出外面的脑袋掰了回来。
“嗯,皇后,你别说话。”李珵嘘了一声,伸手拉着皇后一道坐下,两人静默不语,外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。
“老师,裴老夫人医术精湛,她教我许多。”
“老师,你回去吗?老夫人说您也该成亲了,日后有个伴。”
“老师,您想成亲吗?”
李珵苍白的面上浮现狡猾的笑容,皇后凑了过来,她立即捂住她的嘴,“皇后,我觉得许溪不怀好意。”
皇后:“……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朕就说说罢了。”李珵抿唇,初见的许溪不过是乡野女子,医术精湛,进退得体,可今日听着声音,似乎……
她凭着感觉靠近皇后,悄悄地说:“许溪似乎喜欢观主。”
李珵是过来人,最明白暗自喜欢的感情,尤其是藏在心里,不敢宣之于口。看在眼里,焦灼在心。
她嘿嘿笑了笑,引得皇后无语极了。皇后随手将窗户关上,外面的声音骤然消失了。
李珵无奈,“听一听又何妨呢?”